深夜诗人

长期自闭选手,孤独是我唯一的归宿。

为啥我家媳妇儿总在死 三

幼驯染大哥哥风范贺玄x团宠向大院小公举青玄

 英语考试完,爆字数不爆剧情的尴尬,能耐心看完的都是小天使   捂脸

1

贺玄第一次见到青玄,这货居然穿着一身泡泡袖粉红公主裙,蹲在沙坑里,小肥爪挥舞着精致的玩具小铲子呼哧呼哧的挖坑。

 

捂脸,我家媳妇儿老是学不会好好穿衣服肿么破,在线急等。

 

2

师无渡和师青玄是整个大院最好看的孩子,即使是在哪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兄弟俩就已经穿着小灯笼背带裤,羊绒贝雷帽,脚踩香港小皮靴了。

 

贺玄爸爸特别看不惯京都这群人的作风,用他的话说,穿的这骚包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军人家庭的孩子。

 

所以,青玄第一次看到贺玄的时候,他穿着小布衫,军绿的小胶鞋,看起来和外面大街上吵吵闹闹的孩子一个样。

 

3

师青玄的妈妈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是小天使

贺太太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臭小子。

师青玄的爸爸觉得大儿子要运筹帷幄,小儿子要知书达理。

贺爸爸觉得自己儿子第一要皮实,第二要正直。

 

4

不同的家教养出来的两个孩子,逐渐熟悉,居然是因为哼哧哼哧的撅着屁股堆沙子。

师青玄每次都会大大方方的把家里的好吃的分给贺玄,什么包装精美的小糖果,阿姨带回来的巧克力,还有好过贺玄从来没见过的好吃的果子。

直到师青玄喝了贺玄妈妈的大骨汤,两个小孩子都觉得对方的生活真好。

 

5

师青玄有个哥哥,是整个大院里的小屁孩的头头。每天吃完晚饭出来玩,在他周围就呼啦啦的围着一大圈的熊孩子。

 

每个男孩子,从小都玩过打仗的游戏,师无渡腰里别着望远镜,手机拿着小手枪,头戴儿童带着国徽的小警帽,活灵活现的一副司令的派头。

师青玄就抱着小水枪,穿着海军小短裤,带着蓝白的水军帽,他哥让打哪就打哪。

 

贺玄心里想,这特么军种还挺齐全。

 

6

  贺玄和师青玄之间有个小秘密。

  贺玄拉勾勾,挺着小胸脯保证绝对不把师青玄被小泰迪堵在墙角疯狂吼叫然后吓哭最后还是被自己救出去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师青玄家养着一只贼威风的苏格兰牧羊犬。

 

7

  整个大院里的小屁孩都知道,惹谁都别惹师无渡,惹师无渡也别惹师青玄。

 

师无渡觉得自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

 

8

   至于这位弟控到什么地步,第二年,师青玄要到幼稚园进行入园面试的前一天晚上,师无渡说弟弟要好好休息,找来熊孩子们吩咐,麻烦用吃的堵住各家狗的嘴。

 

9

入园的第一天,从警务员的车上下来的师青玄,看着被妈妈送过来的贺玄,抱着女老师的大腿,疯狂撒娇,老师我就要和他同位。

 

10

师青玄特别讨厌幼稚园的营养餐,贺玄表示,都是惯的,有空给你尝尝谢怜小炒肉。

11

今天幼稚园有护蛋行动,第二天从车上下来的师青玄看到自己走到校门口的贺玄,一脸兴冲冲的双手举着一个画的花里胡哨的大鸡蛋,一遍喊着“小玄你看我的蛋”,一边跑过来。

 

“吧唧”

 

贺玄脚底下成了一片蛋清和蛋黄混合在一起的混合液体。

 

12

师青玄的高颜值蛋出师未捷身先死,但是当事人丝毫没有任何沮丧,整天都跟跟在贺玄后面当成小尾巴,美名其曰的我要保护小玄的蛋。

 

最后,老师要根据有没有鸡蛋分发小红花,贺玄看着周围小朋友带着小红花的样子,突然心里不爽,一把把自己的蛋塞到了师青玄手里,‘拿着”

 

大概是,别人有的东西总是希望你也有吧。

 

12

师青玄捧着贺玄的蛋,小脸呆呆的看像贺玄,一把塞了回去,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甚至一会还犯了点泪花。

 

他突然猛地扑了贺玄一个满怀,“哇哇,明兄你太伟大了,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啪嗒’

这下连这个护了一天的蛋也破了。

 

13

师无渡已经是小学了,已经不是上幼稚园的小孩子了,所以,小院子里玩打仗的孩子又换了一批。

贺玄和师青玄却再也没参与过了,纵使是小孩子,玩耍看的也不是玩什么,而是和什么人一起玩。

 

14

昨天晚上,师青玄和贺玄一起看闪电超人的电视,闹腾到了很晚。贺玄最后被妈妈接回了家。

贺玄熬夜补了幼稚园的作业,师青玄却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老师检查昨晚有没有做二十道十以内的加减法,师青玄傻了眼,眼睛提溜一转,甜甜的和老师说自己昨晚不舒服所以才没做作业。

 

上课的时候,贺玄拉了拉师青玄的小手“你昨天生病了?”师青玄吐吐舌头,“没有,昨天不是忘记了嘛”

 

贺玄当即就黑了脸。

15

师青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好的朋友忽然就生气了,他居然排排队出校门的时候没拉自己的手,没陪自己等司机过来接就偷偷跑路了。

 

师青玄从来没见过贺玄生气的样子,但是他就是本能的觉得贺玄生气了。

 

吃完饭,师青玄还是心里放不下,偷偷的跑到了贺玄家,贺玄妈妈是个自己做饭就特别好吃的阿姨,师青玄敲了敲门,问贺妈妈说,现在可以找贺玄玩吗,贺妈妈笑着对青玄说,今天贺玄已经睡了。

 

师青玄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16

第二天,贺玄来了以后,不管师青玄怎么缠他就是不和师青玄说一句话。

组队的时候,师青玄看着被其他小姑娘邀请,选了其他组的贺玄,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贺玄余光瞄了一眼,和谁都不想一组师青玄,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过分了。

 

师青玄自己抱着膝盖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会猫和老鼠,老师走过来问他到底怎么了,拉着老师的围裙声音闷闷甚至带了点哭腔“老师,我想回家”

 

 

17

晚上的时候,还是师妈妈抱着穿着小豹子布偶装的师青玄来到了贺玄家,手里还提了盒上好的白茶。

这是自从贺玄一家来到大院以后,两家第一次来往。师妈妈身材高挑,身着小风衣,木鱼的发夹挽着烫了一点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居然比贺妈妈年轻不少,她把小青玄放在地上,声音好听“这么晚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这,两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闹了点小矛盾,青玄说什么都想和贺玄和解,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师青玄长得颇像他母亲,身上那种婉转温和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贺太太还不知道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看着师青玄隐在小布偶装里的一张小脸精致,眼框还泛红,抱着她妈妈的腿,半躲在身后,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蹦出来的似的,突然有种把自己孩子塞回去重生的冲动。

 

18

“贺玄,你快出来”贺妈妈知道自己儿子和他爸爸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可能做出来欺负别的小孩的事情,但是看着这样的师青玄感觉这样的孩子也欺负不了自己的儿子,啧,真是奇怪

 

两个大人在外面喝茶聊天,贺玄坐在床上,推开一条缝,但是就是不好意思进来的师青玄,觉得自己也把这孩子欺负的够呛了,才把他拉过来,脱了鞋在床上面对面坐下。

 

  师青玄揉揉眼睛,“贺玄,我错了”,本来还好好的,还忍得住,但是一开口,又是止不住的委屈“我以后不了”

 

“不撒谎了?”贺玄忍住狠狠掐一把他小脸的冲动。

 

“不撒谎了!”师青玄布偶装上还有一条小尾巴,跪坐在哪儿,爪子呼气扒拉的抹眼睛,贺玄看不下去,把他脑带上的帽子扣下去,狠狠的摸了摸他如软软的小头发,“明天去给老师承认错误,把作业补了”

 

‘嗯’师青玄把背上的小书包卸下来,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小零食,还有各种口味的果冻,贺玄忍不住指节撕开一个,看了一眼还在委屈着的小青玄,踌躇了一下,还是把第一个递给他。

 

  师青玄带着泪花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然后跟着贺玄一起把零食全部藏到了床底下,贺玄义正言辞的宣布说,贺妈妈是会没收的。

 

19

师青玄身体不太好,所以每年庙会的时候,一家人去护国寺逛庙会上香一直是重头戏,贺玄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穿一身小红袍的师青玄,冬天裹得圆滚滚的还举着一大串糖葫芦,骑在师爸爸的脖子上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朝自己打招呼。

贺玄看了一眼贺爸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算了吧。

 

20

贺玄和师青玄装模作样的上前学着大人得样子摇铃,然后许愿,贺玄闭眼,双手合十,看着这不知是什么的神像,心里默念“共你白首,善始善终”,第一次体会到了信徒的感觉。

然后师青玄那清亮的声音就传到了自己耳朵里“我要和小玄永远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依旧还是曾经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贺玄摸了摸右手的平安扣,说出来就不灵了,Baka.

 

21

师青玄一家过年以后去海南玩了,贺玄收到了他寄来的一张明信片,他和师无渡还有师妈妈站在海滩上,浑身只穿了一个小泳裤,白嫩嫩的婴儿肥还没褪去,后面歪扭杻的字体,不会的字还用了拼音“这个地方真mei,deng 我们再长大一点点,zhen想和你一起来玩”

贺玄把这和师青玄给的小零食一起收在了小箱子里,心想寒假原来也不是这么难熬。

 

22

   贺玄实际上特别看不起哪些仗着自己权势就作为作福的人,但是部队学校一般却都有这个毛病,贺玄的爸爸是刚从地方调回来的,贺玄说话的口音也和这地方土生土长的小屁孩不一样,因此老是多出来很多麻烦。

  但是师青玄不会,这孩子走到哪,议论的都是“你看,那就是师首长家的孩子”。

也是因为这样,贺玄也知道,自己是师青玄凭着自己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24

后来两个人上了小学,师青玄依旧是家里警务员接送,贺玄却已经骑着自行车穿过大街小巷了。

结果进校门的时候,两个人撞到了一起,高年级的看了眼衣着朴素的贺玄,纵使是自己的错,依旧得理不饶人,最后竟然差点动起手来。

 

动静不小,结果转身就看叫了门卫大爷的青玄,结果那个男生朝贺玄吐了口唾沫,不甘心的转头走了。

青玄一边拉贺玄起来,一边朝他背后翻白眼。

 

25

结果,因为突发奇想学骑单车的师青玄和贺玄就被几个人堵在了门口,贺玄看着明明怕的不行,但是梗着脖子死活不认错的青玄,觉得自家媳妇一如既往的可爱。

 

最后还是警卫员过来直接解了围,贺玄从出来的时候,就让他们在后面跟着,根本就没离太远。

 

26

明明没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警务员把今天的事情报告给师首长的时候,师无渡知道自己弟弟居然被拦路了,彻底不淡定了,第二天就带着警务员到教务处,说这件事情务必谨慎对待,最后整个校园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各班班主任都严厉的恐吓说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必须调查出来。

其实,在那个年代,男孩子之间打架是太稀疏平常的事情,这孩子最后依旧在压力下被停学了,贺玄看到他被家长呼喝着从教务处带回家的时候,突然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27

贺玄知道,真的打架也不可能被这么严厉的处分,主要是因为他恐吓的是师青玄。

 

那天,师无渡不放心自己来接青玄,贺玄看着已经初见轮廓的这张脸,在一个车厢就感觉那种愤恨又涌上心来,趁警务员陪青玄下去买小蛋糕的时候,贺玄冷着脸问师无渡“按道理,处分应该是检讨和劳务改善吧”,师青玄不在的时候,师无渡向来是不开口的,没想到贺玄突然和自己搭话,想起来这事居然还有他的份,冷笑一声“他惹谁不好,不让他家长知道,谁能保证他没有下次”,贺玄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你就是这么护着你的宝贝弟弟的?你不怕你以后护不住了怎么办”,师无渡扶了扶眼镜,仿佛是不想进行这个话题,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外面蹦蹦跳跳拎着三盒小蛋糕的青玄,表情突然柔和了点“我能护他一辈子”

 

管他天命,管他道理,管他是非。

 

28

吃饭的时候,贺玄的母亲突然想起来,说现在的小孩子居然越来越过分了,她买菜的时候,看到一群小孩子往老刘家的孩子身上扔泥巴,她说现在的孩子真是的,谁不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居然就这么欺负人。

 

贺玄觉得自己的曾经仿佛和那个孩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堵得慌,却不知道怎么才是对的。

 

结果一会小青玄就背着小书包敲贺玄家的门,手里还领着个小巧的首饰盒,甜甜的说这是妈妈出国给阿姨带回来的胸针,贺玄的妈妈笑着递给他一杯牛奶,有时候这个家里居然保持了师青玄的习惯,青玄抱着玻璃杯,小口的抿着,还甜甜的夸自己妈妈眼光好,贺玄妈妈带上果然超级好看,逗得贺玄妈妈直说下次烤苹果派给两个孩子吃,师青玄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朝贺玄眨了眨眼睛,看到他这个样子,贺玄觉得心中哪些烦闷忽然就仿佛烟消云散。

 

29

贺玄问青玄,你觉不觉得你家人做的有点过分了,毕竟,罪不至此。

师青玄撇撇嘴,他说是他先欺负你的啊,小玄。

贺玄叹了口气,知道现在的师青玄是个孩子,不是曾经的风师,还没办法分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能耐心的坐在床边,拉着师青玄的小爪子“以前,是因为他比你我厉害,所以他欺负我们两个,现在你哥哥和爸爸比他的厉害,所以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你们欺负他了?”

师青玄还没转过来这个弯,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常常以来,对他而言,哥哥都是一惯的榜样,突然听到有人说他哥哥的不对,顿时急了“可是,可是”,小脸涨的通红,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你看,是不是因为你爸爸很厉害,你和你哥哥就仗势欺人了?”师青玄小声的嘟囔到,因为他不是好孩子啊。

然后悄悄抬眼瞄了一眼贺玄严肃的眼神,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使劲攥着自己的衣角“哥哥也是因为我”,然后才抬起头“我会告诉他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30

两个人上了初中以后,师青玄出落得越来越出挑,在人群中倒是比贺玄惹眼,但是收到的情书却是贺玄更多,师青玄说当然啊,因为贺兄你最会照顾人了,以后谁还不得让你宠成小公主。

贺玄突然想起来穿粉红淑女裙的他,突然觉得果然会养个小公主出来。

 

31

高中的时候,这个年代,年轻人都玩的疯,班上有人过生日,结果请大家去唱歌蹦迪,明明是群半大孩子,非要往成人的世界里挤。

贺玄从心底里对这种地方排斥,师青玄纵使好奇,但是他有轻微的洁癖,出去吃饭都得贺玄给他备着筷子,自然也不会喜欢。

 

不过有时候,因为是集体活动,青玄也不想显得太不合群,偶尔也是会答应,师青玄和班上的大部分女生都比较熟,八卦化妆热场什么都不在话下,简直被同学封为聚会必备。一般贺玄都在角落里吃吃吃,一个玲珑八面,一个存在感为零。

 

一贯宠着师青玄的师无渡,在这个方面更是管的滴水不漏,不过后来有贺玄的时候,一般都会放师青玄出去玩。

对此,师青玄觉得十分神奇,诶,我哥啥时候对你这么放心的啊?明明你俩一直不对盘来着?

师青玄在聚餐的时候一边给自己倒上一杯果汁一边说,贺玄冷哼一声,一看就不想提起来这件事情。

贺玄知道,曾经自己冷笑着问师无渡“你这么宠青玄,就怕他染上和你这大少爷一样的毛病?”

师无渡丢个他一个白眼,才开口‘不如你’,那口气里都能听出来咬牙切齿来“我和青玄不一样,再说,他要是赶,我就打断他的腿”。

贺玄第一次觉得师无渡貌似还有一丢丢的靠谱,正巧师无渡也是这么觉得的。

 

32

高中流传着师青玄的传奇故事,文科简直不要太好,非要死乞白赖的选理科,贺玄明明知道他喜欢历史喜欢的不行,老师也劝过,这位却直接死了心选理。

 

贺玄的理综一直都是制霸的状态,但是英语一直不入门,反而总体排名还不如师青玄突出。

师青玄就用补习英语的借口,要求和贺玄同桌,老师居然在他的摆脱下还真的同意了,不管是那个世界,好像师青玄都粘贺玄的紧。

结果下次月考,贺玄的英语就突飞猛进,纵使不是特别突出,也基本到了平均水平。

老师觉得是不是被这两个小子摆了一道。

 

师青玄为什么传奇,就是因为他可能是文科最好的理科生,至少普通的理科生不会在大题的空白上写上小情诗。

 

 

33

高二暑假的时候,师青玄和贺玄最后说服了爸妈,两个人去欧洲旅游,师青玄在多瑙河边,看着贺玄逐渐长开的脸,两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下,真正享受只有彼此的时光。

贺玄帮师青玄背着画板,右手拎着自己的吉他,两个人就漫无目的的在街头徘徊,师青玄说我们在找属于我俩的文艺复兴。

师青玄把带来的钱放在背包的底层,封藏起来,然后宣告两个人彻底自由。

他们来到过各处的城市,也到过盛产葡萄酒的乡村,白天,师青玄夹着画板,和普通的落魄画家一样,画过行人,画过街道,画过圣母玛丽亚和宗教壁画。

贺玄就在背景里里随着光影,随意弹着点小调。

他们就靠路人留下的钱当作收入,收入高了也住过顶层套房,两个人看着整个城市的夜景,在最接近的神明的地方接吻,师青玄笑的一脸洒脱,这时候的他没有任何负担,全心全意的享受爱情。

收入低了,也住过地下室,狭小而阴暗的空间里,看不清楚师青玄的脸,更多了几分朦胧,带着一丝情欲的模样。

贺玄觉得从没有什么时候这么放松过,整个世界没有他们认识的人,整个空间里只有师青玄,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

 

极致的自由,极致的疯狂。

 

师青玄说自己从小就像当个中世界的吟游诗人,直到有天,我真的发现了自己的手风琴,他揽着贺玄的脖子,舔舐着他的嘴唇,依旧带着些小时候甜甜的味道。

 

最后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师青玄捧着贺玄的脸,“玄儿,真不想回去,就好像梦醒了一样”

 

贺玄揉揉他的头发“睡吧,别瞎想”

 

34

师青玄病发是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午后,贺玄坐在师青玄屋里的书桌上写实验报告,忽然就看到刚刚还手贱一下一下的揪着花瓣的师青玄突然攥紧胸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皮肤潮红,面色苍白。

贺玄知道这一世他身体不太好,但是平时他跑跑跳跳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一下彻底把贺玄吓坏了,使劲按压着师青玄的胸口。

管家听到声音赶紧冲进来,紧急送往医院。

今天有集会活动,路上人山人海,交通本就不方便,贺玄一边做着紧急复苏手术,一遍帮着警务员把师青玄送上车。

等到在车上的时候,贺玄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惊出来一身冷汗,贺玄抱着师青玄,纵使经历在多次,心头这种焦虑和恐惧都没办法消散。

 

 

35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赶到附近的唯一一家能进行紧急手术的中心医院的时候,师无渡和师母已经等在门口,师母一贯的冷静已经消失不见,这个每次看到都笑呵呵的女人,仿佛已经被命运击垮,师无渡正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没关系的。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做了紧急处理,师无渡说打电话确认过了,能进行紧急手术。

结果到了安排手术的时候,却发现出了意外,两分钟前,有一家餐馆出现了爆炸事件,突然安排了几场紧急手术,一下子紧急手术室全满,挪用来进行过敏性手术的手术台也被占用,两场手术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进行了。

师母一下子慌了,不是说打电话确定过了嘛,贺玄这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医生还在给青玄做过敏性休克的基本处理,但是根本不顶用,现在这个状况也来不及再转院了。

师青玄的母亲,是昔日冯老司令的小女儿,从来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他们都是去军区医院的,没想今天却是这种状况,贺玄觉得从来都是妆容精致的她一下子跪在医护人员面前,哭着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儿子。

一下子整个医院的急救室门外兵荒马乱,贺玄拉着师青玄的手,师青玄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整个脖颈涨的通红。

哪怕是早已知道结局,依旧心痛的无以复加。

 

这时候的师无渡的声音却在乱糟糟的一团里响起,带着些强忍的平静,他说妈,你赶紧和我去见园长。

 

贺玄看着师无渡,已经几乎算是成年人的他,基本已经能看到曾经水横天的影子,贺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追到楼道里猛地拽了把师无渡。

“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还有两场手术没做,我要救我弟弟”师无渡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嘶吼

“你知不知道原本手术的那个人会死?!”贺玄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整个人头晕目眩

“我特么没办法”师无渡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疯狂“你让我怎么看着青玄去死?!”

 

师无渡跌跌撞撞的朝楼上走去,贺玄怔怔的站在原地,喃喃的说“你觉得他愿意这么活着么?”

 

贺玄知道,师无渡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青玄,就像是曾经那样。

 

36

最后,师青玄依旧被推进了手术室,师青玄的妈妈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只剩下了抽泣。

贺玄抱着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恍恍惚惚,他听着隔壁的两个孩子哭着喊爸,那个脸上还带着点冻伤和浮肿的女人,抱着医生的胳膊,哭着求她说是不是说马上就能进行手术了嘛?为什么还不开始,她家那口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医生明显也看出来了暗箱操作,叹了口气,继续安抚她。

 

绝望的哭喊和哀嚎和曾经的画面结合在一起,那种愤恨和不甘,混杂着滔天的恨意,仿佛能把整个人淹没。

贺玄看着年长的青年望着这边阴毒的眼神,那种绝望的神态和某个寒夜里的自己有点想似,也有点不不同。

然而这次,贺玄看着眼前红色的手术灯,却产生了异样的感受,仿佛只要里面的人能安康的走出来,哪怕哪些怨毒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在所不惜。

贺玄头痛欲裂,痛苦的挣扎过后却依旧痛苦。明明知道这种想法和师无渡是一丘之貉,却难以摒弃。

贺玄想过去和那个孩子说些什么,就好像是和曾经的自己说点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口,面对这场因为别人的溺爱而给他们带来的无妄之灾,怎样不可能原谅,哪怕最后自己深爱着师青玄,也洗刷不掉的曾经,这又是一桩血债,又该怎么还。

 

他终于明白青玄那个时候为什么说想死,无法斥责哪些因为爱他而选择罪恶的灵魂,所以希望自己已死谢罪,无关爱情,有关正义。

 

当长相厮守的愿望牵扯到其他的生命,终究还是一场大梦。

 

  浑浑噩噩之间,贺玄仿佛有了些头绪,关于功德碑为何能止恩仇,换了时间身份,当你成了另外一个人,便突然了然,纵使终极不能原谅,也目睹了别人的生命,多了一抹不忍和唏嘘。

 

 

37

当师父抱着已经昏厥的师母离开的时候,师无渡依旧站在手术室的门前,眼中的神情看不清楚,背影萧瑟,仿佛深夜之中孑然一身。

 那盏红灯仿佛成为,眼中最后的希望。

 

贺玄觉得曾经那个夜晚,他也是这么站在水师府的门前,誓与上天挣命。

38

谁也没想到,那个终于撑到父亲丧气的那个青年,红了眼,居然手持一把短砍刀从急诊室猛地冲出来,直奔师无渡。

 

贺玄怔怔的看着鲜血喷溅在自己的脸上,他仿佛已经魔怔了一般,师无渡没有防备,在第二道的时候已经毙命,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急诊室的地面,这个时候急诊室的门却开了,医生说,我们尽力了,话音还没落,刀锋以至,一时间人间炼狱,

 

贺玄想拉住他,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一个字,浑身动弹不得,仿佛在这场戏剧里只是一个看客,最后,青年被赶来的警务员击毙,一时间,世界静默。

 

38

最终,这件事情引起了太大的反响,不管是反应出来的社会问题,还是这场悲惨的默剧,最后一切的指责的辱骂声都落到了师家的头上,草菅人命,为非作歹,

 

一时间,群情激奋,师父被调查以后,由于没有发现其他的滥用职权的证据,被调离京都,派往西北。

 

贺玄,看着报纸上的口诛笔伐,虽然用的是是化名,终究大院里的人心知肚明。

树倒猢狲散,人走杯茶凉。

 

他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看着少君曾经的照片和明信片,少年笑的依旧如故,却再也不是曾经的模样。

 

39

师家兄弟下葬的那天,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师无渡面无表情,师青玄却是曾经穿着水手服,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师无渡身中数刀,血流如注,师青玄虽是手术死亡,是被波及的,但是一刀划在脸上,血肉都翻了出来。

 

贺玄身穿丧服,陪着他的家人给他们兄弟两个送行,精神恍惚。他再也不想经历,这么一次,就连路边的小孩冲棺材吐口水都没有人再关心。

 

40

在一天之间知道师无渡师青玄的死讯的贺玄妈妈,眼泪哗的一下子就出来了,从小,她就把师青玄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她拽着贺玄的手,她哭着问为什么外面这么说,青玄这么好的孩子。

她说老天怎么这么欺负人。

 

贺玄抱着这个传统的母亲,拍着她的背,不知道应不应该把里面的事情告诉她,终究是残酷。

 

41

 

第二天,师青玄的母亲从世新大厦上跳了下来,这个一生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终究是没过去这一关,曾经她笑着摸着贺玄的头,说,贺玄真是个好孩子。

如今,她面容精致,画着桃面妆,在生前喝了几杯长岛冰茶,然后迷迷糊糊的爬上了世新大厦的顶层,踢掉高跟鞋跳了下去,手里还攥着青玄曾经手里的那顶羊绒贝雷帽,留个念想。

 

42

贺玄最终没有选择立刻在这个世界终止生命,他像普通人那样,上大学,工作,直到那个女人还有她的丈夫最后安稳去世。

 

贺妈妈从哪以后没有催着贺玄结婚生子,就好像她心里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的哪些过往,那些有违伦常的一切。

 

贺玄每次去墓园的时候都会待很久,把两个人曾经走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直到贺太太走了以后,他才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吻了吻师青玄的墓碑,躺倒在了一旁

推荐bgm 唐人    by五音

ps 吓得我赶紧回来说明一下,小伙伴突然贼严肃的说这个有政治正确与否的问题,因此说明,背景设定,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地名借用,实际架空,心里只有同人,黑暗面全靠yy 社会经验几乎为零,不懂瞎写,嘤嘤嘤,我不要被查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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